在血緣裡他們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姐、弟兩個
但是他們的情感卻不像親人般黏膩
一年見不到一次面,電話更是不常打
真的不曉得他們之間淡薄的理由是什麼
連我這中間人也常被長輩們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我是局外人,而非當事人
對於他們倆小時候的疙瘩與姐姐長大後的疏離
我雖略知一二,卻難再介入,因為某些傷害已造成
願不願意放下,要不要歸零,肯不肯讓自己走出
有時候記憶這東西,很難抹滅,又很難不去想
像我就很想得開,不好的通通刪除,一個畫面也不留
留下來的全都是美好的,像剛走過的冬至,雖有悲傷
彷彿在昨日,卻又感覺好像過了許久,又開始有了笑容
重生過後的我們,更懂得彼此對對方的需要
更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常常被小毛笑說
哪有那麼多的話可以講,躺在床上一直聊個不停
小孩就是小孩,永遠只有戴上耳機的MP4和韓星
大年初四趕緊地催促老爺該打通電話和潮州
三舅他們拜年,順道提一下近況,誰知放下電話的同時
姐的電話就來了,而且還說現在就要過來看看並了解傷勢
姐可是學護理的,想當年也是護校全校第一名畢業的
聽老爺說起這段,咦!他還挺以姐為傲的呢
因為他老兄也是碩士班第一名畢業的,驕傲有理,對吧!
誰說姐姐不關心,知道你的消息之後,馬上就飛奔前來
而我還親自到一樓接,很高興能見到姐和姊夫一家
雖然一見面就被念了一下,說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聯絡
每每想到那夜的我,獨自一人處理許多事,又不敢麻煩家人
強忍著痛與孤單,整個晚上在醫院的走廊裡穿梭
心裡還想著,原來凌晨的院裡也都是這樣過的,因為
生病的人還真不少,急診室裡的每個人都忙到翻了
那時我真的有閃過一個念頭,這樣的事,其實是可以不用發生
有點浪費資源的讓大家為了我們這麼辛苦
還要安撫久(酒)未清醒的你一直的耍脾氣
看到姐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像是要讓她知道我的委屈
不過,還是忍住了淚,我很難不堅強呢
他們倆,雖然有代溝,內心的關心其實一直都在的,尤其是
當姐姐蹲著細看他身上的大蜈蚣,為他上藥的眼神
仰著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你,那個畫面我想我會忘不了
什麼是姐代母職,我懂了
像此刻的相依為命,你還想逃避有姐弟這樣的親情嗎?
在加護病房的時候,你還曾問我姐有沒有來看你
我說想要聯絡她嗎?清醒時的你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
你說只要有我在就好,一切等好了再通知他們
而今想想當時真應該要通知姐姐的,這樣我才會有安全感
姐夫教罵的是,這樣大的事不能都不聯絡,萬一有什麼遺憾
我承擔得起嗎?都是一家人,別獨自承受
今年大年初四,唯一的訪客就是姐姐這一家和親家母
姐姐還塞了個大紅包給自己最親愛的弟弟壓壓驚ㄛ
還教了我許多擦藥的方式,並留了後續需追蹤的科診
回去前姐姐還流下了捨不得的眼淚,讓我們都很鼻酸
小毛還貼心地遞上安慰人的面紙,舒緩了眼前的熱淚
忘了來張小毛與瑞君的合照,若待下次也不知何時了
瑞君(姐的女兒)很厲害ㄛ,考上台中第一志願,祝福她
相信老天爺在年節的這一天,悄悄送來的這份大禮
讓我們這個年過得很溫馨、很有意義
用眼神傳達給家人平常感受不到的愛
(既實惠又經濟,也能準確送達)
20120126年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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